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虐戀男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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虐戀男配

烏騫和拓於氏呆了小半日才離開, 出了拓於氏營帳半路遇到抱著孩子出來散步的靈雲。

“烏騫!”靈雲十分高興。自從她懷孕後,心思都在孩子和小家上,很久沒外出騎馬打獵, 更許久不見烏騫了。

她抱著兒子逗弄:“快看,這是誰呀, 你的小叔叔……”

烏騫看著曾經驕陽一樣的姑娘如今滿是為母的溫情, 嘴角勾起,湊上去跟著逗了逗娃娃:“喲, 這小子力氣還挺大。”

靈雲滿臉是笑:“像他阿爹呢, 小小的娃娃就虎得很。”

烏騫跟著笑, 陪著她玩了一會兒小孩, 又坐在一起敘了敘家常, 正聊著, 佑安公主也來了。

她是追著白狐過來的,看到靈雲抱著孩子,立刻將白狐抓住,交給侍女送回帳子。

兩個王後鮮少溝通,見面也不過點點頭便主動劃開界限。佑安卻也沒走, 而是看向烏騫:“今日來看你母親嗎?”

烏騫笑應:“是啊, 年節請了恩旨, 來看看阿娘, 聽她說,平時多虧兩位嫂子照顧她, 還未謝過你們。”

靈雲當即說:“這有什麽好謝的,你還和我客氣?”

佑安也說了一句“應當的”, 又看著烏騫問:“近日商隊可有什麽消息?”

烏騫故意說:“過年之際,公主思鄉了吧, 年前的確收到了一次回信。”

靈雲聽了,猜到佑安是想念故國特意來打聽的,她也不特意為難對方,見狀抱著孩子離開:“孩子快餓了,我先帶他回去,你們慢慢聊。”

烏騫和佑安目送她帶著隨從離開。

“你們如今相處得還行?”烏騫問佑安。

佑安目光淡淡的:“她的確心底不錯,我也不曾與她為難,自然井水不犯河水。”

烏騫雙手背後,和她緩緩在草場上走著:“靈雲懷孕坐產近一年,翁弭倒是當真一心不改,沒辜負靈雲一片癡心。”

佑安扯了扯嘴角:“他對自己的親人是真心實意的好,靈雲算一個,哈蘇也是一個。不被他認下的人,便是草芥不如了。”

兩人對視一眼。

佑安勾著嘴角看著他:“你和她關系如此親近,情同兄妹,當真舍得?”

烏騫目光微沈,望向拓於氏的帳子,輕輕地說:“她有更親近的丈夫孩子,我也有更重要的人。”

佑安跟著看向他視線所望之處,知道是哪裏後,心裏倒是安定了幾分,她看著這兩人如此親密和諧,的確擔心烏騫屆時下不了手。

烏騫繼續與她說:“我阿娘自從入了王庭,一直過得循規蹈矩,人生最好的年華都在這一片地方,所操心的一切都是為了我。我想帶她去更多的地方看看,讓她過一過舒心自在的日子,尤其是她的故土,小時候,她會給我唱那裏的歌謠,和我講部落的生活,後來再也沒提起過。”

佑安聽得傷懷,一樣離開故土的她,不管來到這裏的原因是否相同,拓於氏的心情她都能理解。

“商隊到魏國什麽地方了?可有說一說魏國的情形?”她也想家了。

烏騫理解,細細與她說著商隊傳來的消息:“他們一路經過漠犁各個部落采購物資,從玉門關入魏國,寫信時,已經過了關口經過邊城,往中原去了。”

他說起商隊在邊城發生的種種事情。

佑安聽得仔細,邊聽還邊幫忙解釋其中產生的文化差異:“我和親西行的路線也經過了玉門關,在邊城住了幾日,那邊的民風、習慣有些了解,下次你什麽時候送信過去?我回憶回憶之前路上的經歷,寫一份西行路上各地風俗民情的手劄,交給商隊參考。”

有這份出自魏國人的手劄當然再好不過,烏騫當即對她扶胸一禮,表示感謝,

佑安笑著側身避開:“若是可以,來回送信時,托人給我帶點魏國的小東西回來吧,離家日久,有點想念了。”

“當然可以。”烏騫毫不猶豫答應,“公主可有什麽特別想要的?”

“特別想要的……”佑安仔細想了想,抿唇笑了,“曾有一次,在某地驛館休息時,看到驛館官員的孩子從集市買回一個惟妙惟肖的糖人,那糖人是個九天仙女,好看極了,是我在宮裏從沒見過的東西……你與商隊提一提,看看這送到草原來賣,可有人買?”

烏騫看著眼中露出向往羨慕的佑安,心中一動。佑安公主大多沈穩溫柔,少有露出這樣少女心性的時候,這模樣才讓人覺得這是個十八歲的小姑娘啊。

“好,我一定記得。”

閑聊許多,兩人說起正事。

“過完年就是春狩,這次我打算不再隱藏實力,力爭壓下哈蘇奪得魁首。”

佑安點點頭:“總要讓大臣將士們漸漸知道,你不是個文弱無用的王爺。”

“如此一來,翁弭必然會加倍關註我,甚至又想出什麽手段,阿娘那邊是我最擔心的。”

“放心,在大帳這麽久,我這個王後不至於半點能力都沒有,靈雲也一樣,必要時我會叫上她。”

烏騫相信她的話。

兩人看向遠方,望著天際的風卷起雲層,厚厚的積雲朝著這邊飄來。

烏騫的處境,一旦冒出頭,餵馬跑馬的日子將一去不覆返,但任人宰割的安逸,失去了也不可惜。

一個月後,春狩開始。

第一天,烏騫一反常態積極地跟著年輕勇士們沖入草原山林,起初表現還算尋常,待遇到成群獵物後,他突然有如神助,凡有箭發,必有所獲,百發百中絕無意外。

同行青年驚得嘴巴都合不上了:“王爺什麽時候練了這麽好的箭術!”

烏騫還是那副輕松懶散的模樣:“不過尋常玩玩罷了,走,今天我要射下一只大雕!”

射雕可不是普通的箭術本事,光那把射雕的弓就不是所有人能拉開的。在所有人眼中,右粟王可是一個沒什麽武力值,“文弱”的廢柴王爺!

烏騫臉上滿是自信的光芒,一馬當先沖了出去,矯健的青馬迅如閃電,只給錯愕的眾人留下一道奔逸絕塵的背影。

“快!跟上!”有人醒過來,用力一抽馬鞭,急急忙忙跟上去看熱鬧。

昔日春狩必然爭得熱烈非常的年輕勇士們,全都好奇地跟著烏騫跑了,但哪怕跟著他跑,他們也發現,自己居然跑不過人家!

獨自帶著侍衛打獵的翁弭不知道另一邊山林發生的事情,這一天,他一如既往地發揮出應有的騎獵本事,帶著滿滿的獵物回來,回到營帳換完衣裳不久,卻聽到外頭一陣轟動。

右粟王射下了一只大雕,還有無數獵物,皆是一箭斃命!

在草原上,游牧民族的狩獵本事的確很強,但他們的主要獵物主要還是黃羊、鹿、大鼠、兔子、鷹……偶爾有殺死狼的勇士,是整個部落都可以稱道多年的英雄。

所以,越是能捕獵大型動物,就越能證明其勇猛。翁弭年輕時曾殺死過一頭攻擊他的狼,建立了他在部落的初步威望。而這次烏騫,彎弓射下大雕,和獵狼近乎同樣勇猛的事跡。

但造成的轟動遠遠超過當年的翁弭。

因為這是右粟王啊!那個只知道養馬的右粟王!

翁弭也不相信自己的耳朵:“誰?左賢王?”

他覺得哈蘇射下雕才是真實會發生的事情。

“右粟王!”隨從激動地喊,“是右粟王啊!”

翁弭將腰帶用力一系,推開侍女快步走出大帳。

天色漸黑,營地到處燃起了火盆,烏騫身姿筆挺地站在場地中間,接收著大臣、親族們不可置信又讚許非常的目光,落入翁弭的眼中,猶如眾星捧月一般。

他臉沈了沈,大步走過去……

佑安公主突然出現在側邊路口,看著場上的烏騫說:“右粟王終於長進有了出息,大王這個做哥哥的應當十分欣慰吧?”

翁弭腳步一頓,瞇著眼看過去。

佑安淺笑不變,與他並肩同行:“大王不高興嗎?”

翁弭心裏的情緒頓時系數回落,滿是絡腮胡的臉上看不出高不高興,但是他的聲音上揚了幾分:“漠犁多了一位勇士,本王當然高興!”

佑安點頭微笑:“恭喜大王。”

翁弭沒有理會,徑直走到了人群之上的王位上:“哈哈哈,烏騫,這都是你親手獵的?”

眾目睽睽,自然不會作假。

翁弭聽著其他人七嘴八舌神色激動的轉述烏騫勇猛之場面,笑聲響徹雲霄,狠狠誇獎了烏騫一翻,連漠犁第一猛將哈蘇都被今晚的烏騫奪去了光芒。

大王親口稱讚,本事人人目睹,春狩結束,如烏騫預期的那樣,他一下子在朝中有了很大的存在感。

有人好奇他的本事,有人開始關註他過往一切。烏騫來者不拒,接下了不少真材實料的挑戰,什麽射箭、狩獵、摔跤……所有草原勇士的項目他都手到擒來,而且智謀過人,一般空有武力的人沒挨到他衣角,他就先把人弄趴下了。

但是越佩服烏騫,大家也越奇怪。

烏騫既然有這樣一身本事,從前不展露可以說是他喜歡懶散度日,那現在為何突然積極了呢?

烏騫遇到這樣的疑問,回答的話都是:“成人多年,一直沒有建樹,這次看到左賢王想到他戰功赫赫,就忍不住受到了激勵。”

這是表示,他也想正式辦事入朝了。

有人覺得,烏騫是大將之材,的確可以好好培養一下,與他本就交好的大臣貴族,就開始幫他在翁弭面前敲邊鼓說好話。

提建議的人多了,翁弭的心情漸漸不好。

哈蘇馬上要離開王庭回到邊關,進內庭帳與翁弭兄弟喝酒的頻率變多了一些,他這次回來心情也不是很好,突然冒出來一個烏騫,把他這個左賢王大將軍的風頭搶得一幹二凈,回去都變得憋憋屈屈。

兩個心情不好的人喝酒,喝著喝著,便吐露了一二心聲。

哈蘇發現,原來自家大哥也對烏騫的冒頭心存疑慮,心裏的不爽越發擴大,喝了幾口酒後,氣得狠狠一拍桌子。

“他烏騫不過一個雜種,憑什麽在我們兄弟頭上作威作福!大哥,你等著,我走之前一定幫你解決他!”

翁弭呵斥:“你不要給我惹事!他也是你我兄弟!”

“他算個屁的兄弟!現在鬧這一出,不知道藏了什麽臟心思!”哈蘇扯起了嗓門,抓起桌上的酒壇一飲而盡,“你等著,看我怎麽收拾他!”

說完,一身酒氣地揮開帳簾大步往外走去,迎面撞上一只白狐。

哈蘇眼神一狠:“哪裏來的畜生!”抽刀狠狠砍去。

白狐尖叫一聲,快速避開刀刃,但依舊被刀風劃開了皮肉,鮮紅的血透過純白的毛發滴到沙地上。

“左賢王住手!”佑安疾步跑過來,“這是我養的白狐,刀下留情!”

哈蘇瞇起眼睛:“你的畜生?”

佑安抱著白狐起身,絲毫不畏懼他的氣勢,冷眼看著他:“左賢王一身酒氣在大王帳前揮刀,縱然大王待你如親兄弟,你這行為也是不妥。”

哈蘇“哈?”了一聲。

佑安依舊冷聲斥責:“我是你嫂子,你見了我不僅不行禮還不收刀,是這王庭威嚴都不在你眼裏了嗎?”

哈蘇第一次碰上這種繞著彎子罵他的人,正要不屑,翁弭從大帳內走了出來。

“佑安,怎麽了?”

佑安沒有提起自己的白狐,只說哈蘇這大王營帳前動刀的行為。她知道翁弭疑心病重但相信哈蘇,但是,誰不希望維持自己的威嚴,翁弭又當真對哈蘇沒有半點顧忌願意與他親如兄弟不分身份地位?

果然,她同樣的話再說一遍,聽到翁弭耳中,卻大有不同。

翁弭看著哈蘇:“把你的刀收起來吧,佑安是你的嫂子,此事的確是你的錯。”

哈蘇憋屈極了,卻很聽哥哥的話,黑著臉對佑安行了一個禮,憤憤不平地走了。

翁弭看著這個弟弟走遠,又看向佑安:“你怎麽來這裏了?”

佑安抱著流血的白狐:“白狐發情期到了,最近一直有些焦躁,一時沒看住讓它跑了。大王,它受傷不輕,我先帶它回去包紮。”

翁弭看看這個白狐,揮揮手讓她回去了。

佑安回到營帳,立刻將白狐交給日常照顧的侍女送去治療,又將吳蘊叫來,仔細吩咐了一番。

第二日,吳蘊與往常一樣往烏騫營帳而去。

隔了不久,吳蘊回到內庭帳,進了佑安的大帳才露出焦急神色。

“右粟王已經被左賢王約出去了!”

佑安手裏的茶盞落在桌上:“這個哈蘇果然魯莽急躁,一天都等不及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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